空地。

姚杳跟着提灯内卫在廨房间的狭长甬道穿行,暗夜深深,一弯弦月悬在天际,昏黄的月华绕过了这片房舍,竟然丝毫没有洒落此间。

大部分的廨房都是深幽漆黑的,只有零星的几间,闪烁着微弱的灯火,甬道逼仄,地上铺了方方正正的青砖,积雪和碎冰被清理的极干净。

姚杳是头一回穿过正堂,走进内卫司的深处,她惊觉内卫司的正堂虽然冷清,但跟内卫司的深处比起来,算是最正常的地方了。

她恍然发觉,偌大的一个内卫司里,竟然没有一棵树,炎炎夏日里,这得有多热啊。

一路走着,灯笼在脚下洒落点点星

芒般的光华,她越走心越沉,这廨房的排列,看起来似曾相识。

到底在哪里见过呢?这样诡异的布局方式,若没有人领着,只能是有进无出。

她转头看了看来路,已经被廨房挡住了尽头,看起来方才自己像是从死胡同里穿墙而过一样。

姚杳心中便是一凛,这内卫司怕不止是只有地下监牢这样简单,方才走过的路在她的脑中连在了一起,慢慢形成一幅模糊的舆图。

她微微眯了眯眼,这地面上的一排排廨房除了修建的固若金汤,更是按照一定的阵法排列起来的,只是她见识浅薄,看不出是个什么阵法,但是这内卫司修建成这个模样,分明是在防备着什么。

不知走了多久,内卫在甬道尽头的一间廨房停了下来,廨房里灯火通明,伏案的人影烙在窗纸上,若隐若现。

内卫无声的朝姚杳点了点头,姚杳道了个谢,举步进房。

廨房里的摆设很简单,与京兆府中的相差无几,好像全天下的廨房都是这样布置的,一张书案,一张小几,两把胡床,案头上案牍凌乱繁多,而这间廨房唯一不同的是,角落里多添置了一张床榻。

姚杳抬眼掠过床榻。

床上没有床褥,只铺了一张薄席,一条薄毯叠的整整齐齐的,搁在床头。

姚杳挑眉,看来公事繁忙的时候,韩长暮就是睡在这里的,不过这屋里没有燃炭盆,也没有火炕,冷的如同冰窖,可铺的盖的却都如此单薄,他是不怕冷吗?

韩长暮听到动静,瞥了一眼烙在地上的纤细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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